學生們連上課時間都在玩。
《堡壘之夜》最近在國外很火,不但與前輩《絕地求生》有齊平之勢,甚至還有一股后來居上的味道。即使是我這個從來不玩“吃雞”的局外人,也能從每天接觸到的新聞里感覺到這一點。
拿數(shù)據(jù)做個例證,《堡壘之夜》今年2月同時在線人數(shù)達到340萬,超過了《絕地求生》此前保持的320萬的紀錄。在直播平臺Twitch上,它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也多次占據(jù)首位,與《絕地求生》拉開了一定距離。
倒不是說“吃雞”已經(jīng)涼了,只是去年聲音大到讓人煩躁的“吃雞”,好像就這樣被一個后來者默默頂?shù)袅?,這是一件非常戲劇性的事。
如果要分析《堡壘之夜》走紅的原因,可以從很多方面切入。
免費,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我們甚至可以這樣說,制作組在發(fā)售前兩周做出的“免費”決定,成就了它的巨大成功;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好玩,我沒上手過不好發(fā)言,看過幾次直播視頻,也能感受到《堡壘之夜》的趣味性。用我司資深《堡壘之夜》玩家左輪老爺?shù)脑拋碚f,“畫風可愛”“武器設定很科幻”“踩著炮彈沖向敵人真是浪漫”。
《堡壘之夜》聰明的地方在于,它在《絕地求生》業(yè)已形成的基本盤上,通過其它的方式來搶占空間,這其中包括更為卡通化的整體風格,違背物理系統(tǒng)的建造系統(tǒng),以及當仁不讓的——各種尬舞姿勢。這種更為輕度的設計,在拉攏“吃雞”玩家的基礎(chǔ)上還能進一步向外拓展受眾,以至于在“吃雞”大熱的當下仍然有不少新人入局,部分新玩家人之前甚至連“吃雞”是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玩家數(shù)量和銷售成績,《堡壘之夜》火熱的另一個地方在于民間自發(fā)創(chuàng)作的游戲文化,這其中既包括知名主播與嘻哈歌手聯(lián)手直播創(chuàng)造的驚人收視率,也有外網(wǎng)流傳一時的“躲草叢里回復女友短信才是真愛”的論調(diào)。
在《絕地求生》主宰的中國游戲市場,對《堡壘之夜》顯得有些后知后覺了。對大部分中國玩家來說,《堡壘之夜》就像是在地底下偷偷挖洞,而后一個沒留神,突然跳將出來占據(jù)了前方的山頭。
敏銳的Epic想將這股風頭延續(xù)下去,移動版《堡壘之夜》的突然公布與火速上架,以及跨平臺聯(lián)機的設計,使移動版席卷全球市場,甚至成了國外青少年的社交的選擇。有人在推特上評價說:“《堡壘之夜》就是我們的一種生活方式。”
同樣也是因為這份火熱,部分當老師的開始擔心起來——我是說國外的老師。他們抱怨《堡壘之夜》的破壞力太大了,學生們無論什么時候都在玩,其中自然包括他們上課的時間。在擔心游戲是“電子海洛因”這件事上,全世界的長輩們好像都差不太多。
有學生在網(wǎng)上分享他們的故事——上課玩《堡壘之夜》的同學直接把教室的網(wǎng)絡擠爆了。為了應對這一“古老”話題,有的學校選擇關(guān)閉無線網(wǎng)、封掉直播平臺、嚴禁課上用手機,但經(jīng)歷過學生年代的人都清楚,這些措施治標不治本。
所以,學生上課玩游戲怎么辦呢?都說堵不如疏,但這話說起來其實有點虛,到底應該怎么疏通,還得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它有點像是人性中的天平,關(guān)鍵還是看個人的調(diào)節(jié)手段。在課上游戲教學也好,與學生交心長談也罷,沒有一個定數(shù)。
我無意也沒有能力給出一個解答。從體制角度思考的對策,通常無情且刻板,并且往往也難以奏效。很多時候該怎么平衡,圍堵和疏解的效果如何,就是看互相之間怎么周旋,有學生與老師間的,也有學習與娛樂間的,這種周旋也要落在課堂上才最為有效。比如說下面這兩個人情味十足的例子:
一位名為Jilli Zuz的推特用戶發(fā)推說,自己與老師達成了協(xié)議,如果此推轉(zhuǎn)發(fā)超過6700次,那么下一次測試將改用《堡壘之夜》作為考卷。結(jié)果如你所想,遠超既定目標。Jilli承諾將會同步公布事情的最新動態(tài),但因為約定的測試是在4月末進行,所以目前還不清楚老師們是不是會履行諾言。
SteamSpy的創(chuàng)始人Sergey Galyonkin也分享了一個故事:有位教授本人很喜歡《堡壘之夜》,但是學生上課時玩?zhèn)€不停,于是他在reddit上向Epic提出一個請求,希望在游戲載入界面上加一句話,Epic看到后真的接受了建議,他們在游戲里附上了一句:“Hillman先生說不要在課上玩?!?/p>
這樣的故事看了每每教人喜歡,雖然不是一個普世的解決之道,但它里頭有一種活力,一種趣味,一種面對問題的幽默態(tài)度,而非苦大仇深地擺出架勢。這就是《堡壘之夜》風行下的民間文化的一部分。
《絕地求生》輸了嗎?《堡壘之夜》勝了嗎?下一個風口又在哪?我并不想討論這些略顯無趣的話題,江山代有人才出,前浪走了還有后浪,任何東西都有熱度消退的那一天。讓我們輕松一點不好嗎?
在《絕地求生》變得越來越“奇形怪狀”的同時,《堡壘之夜》及與之衍生的各色玩家文化倒顯得青春蓬勃、活力四射,將玩家群體無限的創(chuàng)造力匯聚于此,這可能才是我所關(guān)注的重點所在。
我無端地想到《堡壘之夜》推出“大逃殺”模式時,《絕地求生》的主創(chuàng)們聲稱自家創(chuàng)意有被抄襲的嫌疑,并考慮采取相關(guān)行動。他們最近在GDC上的發(fā)言則改了話頭,說很高興對方繼續(xù)填充了這個類型,《絕地求生》并沒有將其視作競爭的敵人。
非常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