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都在期待國產(chǎn)游戲的崛起?！?/p>
我時常想起小時候在家里看電視的時光。那時候少兒頻道和影視頻道常常播放經(jīng)過中文配音的動畫片或者影視劇——雖然有些用的不一定是大陸配音版。從《名偵探柯南》到1975年版的《佐羅》等譯制片，再到如《虹貓藍兔七俠傳》之類的國產(chǎn)動畫，它們給我留下的記憶多少都和當年那些角色的配音腔調捆綁在一起。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可能是日本動畫從電視上消失，而網(wǎng)絡資源開始逐漸普及的時候——不管是打著“原汁原味”還是“學外語”的旗號，原聲版影視逐漸變得更受歡迎?，F(xiàn)在的引進電影雖然都有中文配音，但年輕觀眾們并不太喜歡，尤其在一二線城市，院線上映時排片很少。
游戲的狀況也差不多。一些重視本地化的廠商很早就開始在游戲中提供中文配音，而且質量相當不錯。一些大作如《賽博朋克2077》和《生化危機：村莊》也是如此。至于國產(chǎn)游戲，理所當然地也都在使用中文配音，大作如《黑神話：悟空》，獨立游戲如《戴森球計劃》，手機游戲如《戰(zhàn)雙帕彌什》等等。
但總體來說，國內受眾目前對于中文配音的需求和接受度仍然不算很高。至少沒有像歐洲小語種國家或者日本那樣，本國語言的配音版遠比原聲版更加普及且受到歡迎。
好在這幾年國產(chǎn)游戲在數(shù)量和質量上都有爆發(fā)的傾向，玩家對中文配音的需求和接受程度有所提高。不僅如此，幾款以配音演員為主的綜藝節(jié)目，比如《聲臨其境》《我是特優(yōu)聲》等等，也極大地引起了大眾對這個處在幕后的職業(yè)的好奇。
我們想知道，這是否給中文配音界帶去了一些改變。為此，觸樂找到了兩位目前在業(yè)界相當活躍，而且有不少游戲作品的配音演員兼配音導演，和他們聊了聊目前的職業(yè)與生活狀況。一位是729聲工場的劉琮，他塑造的最為耳熟能詳?shù)慕巧ā赌ЙF世界》玩家心中的伊利丹、《流浪地球》中“毫無人性”的Moss，以及《戴森球計劃》中的旁白。另一位是獨立開設配音公司，亦是月聲配音社成員的森中人，他擔任過游戲《泡沫冬景》《與君盟》和動畫《我的三體》等等作品的配音導演，也分別飾演了其中的景蕭然、勾踐和史強。
也許和大部分人的想象不同，在大學里，專門講授配音的專業(yè)非常少見。
“北京電影學院2002屆的配音班，是我所知的唯一的一個配音班，而且非常傳奇。”森中人說。幾個非常著名的配音演員，比如邊江、張靜，還有影帝黃渤，都是從那一屆的配音班畢業(yè)的。
年輕人如果抱有想要成為配音演員的志向，最好選擇相關院校的表演系，不成的話播音主持專業(yè)也可以考慮。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些配音培訓機構，但“不是很多，我感覺也就10所不到”。
劉琮和森中人都是通過比較“迂回”的方式入行的。劉琮之前的專業(yè)是文化產(chǎn)業(yè)管理。大二的時候，老師要求他們圍繞一種影片類型寫賞析作業(yè)。劉琮本來就對譯制片感興趣，于是搜集了一些資料。結果越看那些譯制片，他就對配音越著迷。最后，他找到一家培訓機構，報了一期課程。
劉琮當時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什么特別，也沒想過有朝一日真的以配音為職業(yè)。直到大學畢業(yè)，他在培訓班認識的班長、另一位現(xiàn)役配音演員給他打電話，問他還想不想繼續(xù)參與培訓。他這才正式拜一位業(yè)界前輩為師，接受了系統(tǒng)的訓練。
森中人是在大二的時候從動畫翻配開始接觸配音。那時候他的一個同學在社團中制作了一段《高達Seed》的中文翻配，他覺得很有意思，就加入了社團，跟著他們做一些東西。后來，因為月聲配音社做的日本動畫翻配更多，他就加入了月聲，一直留到現(xiàn)在，并且自己獨立開設了配音公司。
現(xiàn)在的情況又和他當初不同。月聲配音社最火的時候，經(jīng)常蟬聯(lián)B站的3日榜、7日榜，不過“受歡迎的大都是惡搞類視頻，正經(jīng)配音看的人不太多”。版權時代到來之后，做翻配作品更難了。再加上社團終歸是興趣導向，“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職場的廝殺”，存在人員流失和水平參差不齊的情況。漸漸地，包括月聲、翼之聲在內的一些社團開始往商業(yè)化轉型：“主要成員都進入到商業(yè)配音的圈子里來了，他們大都分散在各個組織里，比如奇響天外、729聲工場、邊江工作室等等?！笔Ｏ碌恼嬲坝脨郯l(fā)電”的不太多。
總體來說，他覺得從社團入行這條路已經(jīng)走不通了，因為“翻配已經(jīng)死了”。
兩個人都強調新人實戰(zhàn)與向前輩學習的重要性，“接受過一定時間的培訓之后，新人就要跟棚，聽聽成熟的配音演員是怎么錄的，從他們的表演中學習，從他們的風格里汲取經(jīng)驗?！眲㈢f，“棚里的配音導演也會跟你交流，告訴你錄的時候應該怎么樣，偶爾可能會有一些小角色讓你趕上了，你就錄那么一兩句話。”
配“群雜”也是重要的一步。“比如說餐館，鏡頭在咱們這里，后邊別的桌有人吃飯叫服務員什么的，那些背景的聲音就是群雜。那當然是大家一塊讀。最開始即使錄群雜你也不敢說話，怕自己說錯了。但是會有很熱心的前輩過來，‘哎，你說說吧’，他就慢慢帶你。以后你的膽量就越來越大，敢說話了。一說話就會被配音導演聽到，合適的話就讓你去錄一兩個角色?！?/p>
“最少5年”——這是一個新人配音演員通常需要的成長時間。像劉琮這樣目前工作量相當飽和，即使不熟悉本人也能到處聽到聲音的演員，也經(jīng)歷過一個月只有兩天有活的日子。
“所以我真的不敢輕易勸年輕人來我們這個行業(yè)，淘汰率太高了?！鄙腥苏f?！岸夜ぷ鳈C會不多，比較難出頭吧。”碰到想和他交流的，他還是會給予一些建議，也發(fā)布過網(wǎng)絡視頻介紹他所知道的情況?！艾F(xiàn)在的年輕人一早就想好了自己想干什么，我還挺佩服的。”
盡管這么說，國內配音界并非真的不缺人?！拔覀冃枰迈r血液。有新的聲音，錄作品的時候才有更多挑選余地，能夠顯得一個游戲或者別的項目里的聲音不再那么單調?！眲㈢f。畢竟，配音界是一個很小的圈子，最早的時候來回都是那幾位演員，“現(xiàn)在可能有四五個老師都適合錄這個角色，讓他們去競標，聲音的多樣性會越來越好?！?/p>
國內這幾年二次元文化的興盛，確實帶來了一些變化。
翻開一些資深配音演員的履歷，影視劇和動畫片往往占據(jù)大部分篇幅。此前，國產(chǎn)影視劇對配音的需求量相當大。其中有很多種原因，經(jīng)常為人詬病的“流量明星不會念臺詞”只是其中之一。很多時候是因為后期配音時演員沒有檔期，而現(xiàn)場同期錄音，因為拍攝條件限制，經(jīng)常會有環(huán)境雜音或隔壁片場的聲音“亂入”，尤其是古裝、武俠題材限制更多，現(xiàn)場錄音基本上只是給配音做參考。
近幾年，影視界對演員原音更加重視，對品質有要求的劇基本上都會請演員本人回來錄。這是件好事，但對配音演員來說，工作就逐漸減少了。而且，配音界原本就有一定地域特征。北京相對來說以影視劇為主，上海游戲方面的業(yè)務更多。
北京的配音演員們相當歡迎游戲帶來的更多工作機會。“近年我們的工作重心慢慢地從三次元轉到二次元了。差不多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不是在錄游戲就是在導游戲，總有游戲出現(xiàn)在我的工作清單里?！眲㈢f。
對他們來說，錄游戲和錄影視劇、動畫片沒有太大區(qū)別，“都是戲”。重要的是把場景中人物的情感狀態(tài)有層次地演繹出來。
“只要是塑造角色，就是有意思的事?！眲㈢€記得在錄音室發(fā)現(xiàn)自己要錄《魔獸世界》中的伊利丹時有多興奮?！叭绔@至寶??！”他說，“那時候我還是個新人小白，能配自己最喜歡的角色，那個沖擊力太大了?！彼€馬上發(fā)了朋友圈炫耀——出于保密的原因，他沒法明示具體內容，但他就是按捺不住那陣激動。
但有一個現(xiàn)象有些奇特：有些國產(chǎn)二次元游戲根本不請中文配音，只有日文配音，理由是“需求不大”。
這涉及到很多人對中文配音，尤其是譯制作品的中文配音接受度不高的問題，有些人將它稱作“母語羞澀”。站在演員的角度，兩人對此有各自的看法。
“我覺得母語羞澀是個偽命題，”劉琮的態(tài)度比較明確，“有些人就是不太適應外國臉說中國話，覺得尷尬嘛。”
森中人作為二次元文化多年的愛好者，在游戲上有很多話說。
在他看來，配音給人“違和感”的原因不光在于演員的表現(xiàn)或者語種，而在于游戲整體的文化氣質：“畢竟二次元游戲是日本文化內核的作品。它里面角色的表演方式，表達的東西，都是日式的?！北热缒欠N典型的“妹系”角色，說話甜膩膩的，平時的動作也完全是日本小姑娘的樣子。“這種情況在中文語境中存在嗎？我們的妹妹不會這樣，即使有這樣的也不會做那些動作?！苯Y果中文怎么配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這種現(xiàn)象不止中文配音獨有。有些日本作品的英文配音也會出現(xiàn)一定程度的尷尬?！叭毡疚幕膬群耸潜容^內斂含蓄的，小禮方面很繁雜，尤其是女性方面的表現(xiàn)特別特殊。歐美那邊相對來說就自由開放很多。結果他們在配日本的東西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一種非常明顯的油膩，一個本來不是這樣的人硬要裝成內斂含蓄的人。這方面中文反而好一點。”
比起真正意義上的水平問題，這似乎更多地是一種文化不兼容。森中人就覺得《對馬島之魂》哪怕講的是日本故事，男主人公的英文配音還是比日文配音要好，細節(jié)更多?！氨热绯鹑司驮谘矍傲?，黑云壓城，他除了單純的憤怒之外，還有別的情感嗎？各種情感的濃度是什么樣的？但日本人心目中的武士應該不是美國人想表現(xiàn)的純粹樣子，很多細節(jié)匹配不上，只能把最主要的情感表現(xiàn)一下?！?/p>
“黑暗之魂”系列則有些特殊。雖然由日本廠商開發(fā)，三部曲都只有英文配音，配音聽起來還相當合適。這不光是因為游戲的世界觀取自西方奇幻?！啊辍盗欣锩娴娜宋镎驹谀抢锞拖褚粋€象征，所以他們的配音方式有點像朗誦，不能太人性化，是一個符號化的過程?！鄙腥苏f，“就像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神是沒有表情的。遵循這樣的文化內核去塑造配音，能不合適嗎？”
有些外部因素也會影響配音最后的效果。兩位演員都提到，一些項目因為保密原因只能盲配?！氨热纭渡C：村莊》Demo里展示的那個場景?？赡茕浀臅r候根本看不到畫面，只給你一條文本，一條語音。大概能從內容推斷場景里有幾個人，和誰在說話，但是演員不知道角色是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屋子有多大，光照如何，氛圍是否緊張，角色有多疲勞，畫面鏡頭是怎么調度的……這些都說不準，所以很可能有細節(jié)不太對的地方?！鄙腥苏f。
配音導演能夠一定程度上降低這些問題對配音的影響。劉琮和森中人都是在行業(yè)中積累了一定資歷后，漸漸開始接手配音導演的工作。配音導演往往會充當演員和客戶（比如游戲廠商）之間的橋梁，涉及到與客戶溝通、挑選演員以及在錄音棚盯戲等等。除了個別廠商明確指定的，他們大都會在行業(yè)內各個工作室中挑選合適的演員。
根據(jù)劉琮的經(jīng)驗，“雖然游戲劇本都是一句一句的，但不管是手游還是MOBA類游戲，只要處在一個對話的環(huán)境中，就能把它能看成一場一場的戲。演員手里可能就一個立繪，一個人物小傳。配音導演就得知道角色之間是什么關系，說話的時候是什么狀態(tài)。你一定要理解這個想表達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因為檔期之類的原因，配音演員大都是分開錄音。配音導演還必須整體把握好每個人錄了什么，幾個人錄的東西能不能搭到一起。
如果配音的狀況實在太“盲”了，客戶給出的信息量過少，配音導演有時候會采取一個辦法，就是砍掉聲音里的細節(jié)，只保留情緒主干，因為自由發(fā)揮越多錯得越多。
有些項目的要求則更加具體和細致。比如劉琮在給《魔獸世界》配音的時候，“一開始會聽到一段英文原聲，再根據(jù)英文的狀態(tài)錄制中文。這兩個之間有一個時長的要求，就是中文的臺詞長度必須和英文差不多，前后誤差不能超過……我記得是12幀。總之誤差很小。這也是為什么游戲里口型都對得嚴絲合縫?！?/p>
把配音的流程放到制作角色的演出效果前面也是一個解決辦法。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制作流程太緊，但客觀上會讓成品的“日系味兒”沒那么重，配音也會和角色更貼合一些。目前《戰(zhàn)雙帕彌什》就采取了這種方法，制作基本完成之后，演員還可以通過測試服或者完整版動作演示修改一遍配音。
在國產(chǎn)二次元手游領域，中文配音還是免不了被拿去和二次元大國日本比較。現(xiàn)在和日本的事務所取得聯(lián)絡并不特別困難，小廠也能輕松地請到日本聲優(yōu)。業(yè)界還流傳著請國內配音演員比請日本聲優(yōu)更貴的說法。
這個情況比較難具體確認，畢竟價格屬于各家廠商和工作室的商業(yè)機密，而且報價和演員實際拿到手的也有區(qū)別。森中人算了一下，日本聲優(yōu)一般按工作時間計酬，合計下來平均每句的報價是200元，這其中不包括翻譯和廠商與日方溝通的成本。國內大部分演員的酬勞還達不到這個數(shù)額。不過，即使是配音界的“頂流”，和大多數(shù)同行的收入差距也不會像影視界那么夸張。
從整體來看，討論這個問題其實意義有限。以目前國內大廠對游戲的投入而言，花在配音上的成本，和畫師、策劃、程序員相比基本上不算什么。相對來說，除了個別類型，比如文字冒險游戲和乙女游戲等等，配音的優(yōu)先級沒有那么高。廠商做游戲，可能學習別人的畫面，學習別人的玩法，很少有說學習配音的。
至于本身就資金有限的獨立游戲，價格就更“友情”了。森中人說，給獨立游戲的報價可能不到給大型游戲的十分之一，往往相當于和開發(fā)者們“交個朋友”。《戴森球計劃》的旁白就是他跑去介紹給劉琮的，因為發(fā)行方希望旁白聽起來像Moss。森中人還給《極樂迪斯科》的中文預告片配了音，可惜這部作品不太可能有真正的中配版出現(xiàn)。
雖然配音對一些游戲來說不是必需品，但有配音的游戲，給人的感覺總比沒有更加完整。至于文字冒險或者乙女游戲這種有大量文本、主打敘事的類型，語音自然更容易讓玩家和角色建立起情感聯(lián)系。
二次元文化的興起以及綜藝節(jié)目的播出還帶來了另一個效果：通常來說居于幕后的配音演員逐漸有走向臺前的傾向，比較穩(wěn)定的粉絲群體也在形成。包括729聲工場在內的一些工作室還會經(jīng)常更新一些歡樂的日常視頻。
劉琮覺得，這會帶來一種滿足感，同時也會帶來危機感?！坝蟹劢z也是挺好的一個事兒，這會讓我們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出更多好作品來回饋大家的愛。要是一直沒什么作品的話，大家的愛很快就分散了。”他說，配音演員的重心肯定要一直放在幕后，當然他們也并不羞于站在臺前，也參加漫展什么的，而且“人家觀眾可能很好奇你這個演員長什么樣子，見到一看，哎呀他怎么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太不可思議了，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反應對他來說還挺有趣的。
森中人比較謹慎?！耙环矫妫矣X得大家了解、喜歡我個人，我很開心，沒有人會討厭這種感覺。另一方面，如果在他們心中建立起了一個其實不屬于我的形象，那會讓人覺得很可怕。”而且，他不太希望行業(yè)變得像日本那樣“究極內卷”。日本聲優(yōu)界近年似乎越來越偏好能歌善舞的全才，算是人才飽和的一種結果?！斑€好目前國內的工作室沒有日本事務所那么資本化，話語權沒有那么大。很多時候也都是演員說想要干什么干什么，然后‘那行，你去吧’，不是完全要聽從調遣的感覺。”
至于配音演員日常的生活狀態(tài)，大概就是在家等電話，電話來了就是有活。“沒有周六日什么的，不過總體來說沒有特別忙，”森中人說，“我是當了配音導演之后，經(jīng)常要盯戲才比較忙?！币灿泄ぷ髁肯喈斁o張的時候。劉琮在《暗黑破壞神3》中扮演玩家使用的角色，要不停地和各種NPC說話，和Boss說話，兩天錄了1500句。“有的臺詞不是特別長，對體力消耗不是特別大，所以錄兩天也還OK?！?/p>
在這次采訪之前，我其實不算很了解配音界。但僅僅是采訪中的接觸，已經(jīng)能讓我體會到聲音的魅力。和劉琮聊天的時候，他突然切換到配音時穩(wěn)定渾厚的聲線，聽得人心中一震，仿佛一個完全和環(huán)境外貌都無關的角色立刻憑空出現(xiàn)了。森中人顯然十分熱愛二次元文化，也是個資深玩家，談起各種游戲、各種語種的配音都興致勃勃。
“在塑造每一個角色的時候，就像是過他們生活的一部分，體會他們的一部分人生。比如演個法師，現(xiàn)實中哪有法師??？這個生活中體會不到，就很有意思?！边@是劉琮特別熱愛配音的理由。
“配音是要用熟悉的語言去表達一個未知的世界。”森中人說。讓聲音與表達去貼合陌生的、虛構的情境與氛圍，其實并不容易?！芭湟粜袠I(yè)一直都在期待國產(chǎn)游戲的崛起，而且現(xiàn)在我們大都飽含希望。畢竟我們最依靠的就是國產(chǎn)作品?！?/p>
從目前的變化來看，這份希望正在成真，也值得更多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