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有外掛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昨天,一對名為露露和娜娜的嬰兒降臨人世,他們天生免疫艾滋病,是世界首例基因編輯嬰兒。隨后,關于“基因編輯嬰兒”的話題掀起了大量熱論。消息鋪天蓋地,但有關這件事還有很多東西尚未有定論。
對“基因編輯”不了解也沒關系,通俗點說,科學家們早就可以利用這項技術繁殖出三條腿的馬、長黃毛的大老鼠。把“基因編輯”應用在人類身上是否違背倫理道德,也已經是近幾年來飽受爭議的話題?!盎蚓庉媼雰骸钡谋t更像是觸到這個話題的下限,才引發(fā)如此熱烈的關注。
史蒂芬·霍金生前對基因技術未來在人類身上的應用作出過預言:“未來將出現(xiàn)被改動基因的‘超級人類’,他們對疾病的抵抗力會增強,甚至會提高智力和壽命。”最讓人細思極恐的是預言中的這句:“(假如)‘超級人類’普遍存在,沒有改善基因的普通人將被淘汰。”
也就是說,假如基因編輯技術被拿來濫用,在不遠的將來,人類最大的競爭者也許就不是芯片和電線支撐起來的人工智能,而是天生具有超強能力的“超級人類”,他們的臉上沒有小光圈,大腦里也沒藏著記憶球,而是擁有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血肉之軀。
在以精英為目標打造出的“超級人類”眼里,普通人類需要付出加倍努力才能完成的工作全都信手拈來。 “超級人類”甚至可能反客為主,默默地爬到人類的頭上。這時人類就不再需要辨別誰是“人造人”,“超級人類”反而需要對不完美的人類進行識別、規(guī)劃甚至管控。人類多少年來追求的平等將會被徹底破壞,我們最終不是歸于囚籠,就是像尼安德特人那樣,最終被邊緣化,退出歷史舞臺。
能否親眼目睹“超級人類”的出現(xiàn)我不得而知,他們強大的能力是造福這個世界,還是摧毀普通人類也都只是假設,但面對強大能力的誘惑,我相信有很多人愿意為此破壞固有的規(guī)則和束縛,比如被無數(shù)玩家痛恨的“科學家”(游戲里的作弊者),當他們接受了外掛這種規(guī)則不允許的強大能力后,只會給游戲環(huán)境帶來破壞,甚至加速一款游戲的“死亡”。
在每一款設定平衡的游戲里,休閑玩家能體驗最吸引人的內容,“肝帝”們通過努力刷圖可以獲得夢寐以求的道具,“大佬”通過嫻熟的技術可以掌控全場,大家相處融洽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游戲無外乎是尋找樂趣。
“科學家”們的出現(xiàn)徹底打破了玩家之間的平衡,作弊的樂趣是建立于其他玩家的痛苦之上,面對其他人的咒罵和質問,作弊行為不會因內疚停止,它只會讓這種扭曲的快樂升溫??粗熬G色玩家”(堅持不開掛的人)面目猙獰地反抗,遠比看著“獵物”低聲求饒更加過癮。
在外掛的作用下,作弊者好像擁有了超能力。在《怪物獵人:世界》里,作弊者一個人就能打出整個炮兵團的火力?!秱b盜獵車手5》的在線模式,出門修個車都有可能被作弊者變成“橘子”(作弊者可以把玩家的建模直接變成這樣)。在線射擊游戲的作弊者則都差不多,飛天遁地、移行幻影是基礎操作,更強的是像齊天大圣那樣72變,一發(fā)子彈飛出“十萬八千里”。作弊者與綠色玩家之間的罵戰(zhàn)因此也從未平息,作弊者被稱作“孤兒”,甚至更難聽的什么詞兒,而相對的,他們也用更過分的作弊行為來回敬玩家的憤怒。
在現(xiàn)實中,這些“科學家”可能并不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他們也在尋求樂趣,外掛的出現(xiàn)讓他們找到了抓住樂趣最簡單的方式。真正的洪水猛獸是外掛本身。
然而,最初的外掛、作弊程序也并不是為了毀滅游戲性而制造出來的。像土著和黑猩猩的熱戀催生了艾滋病、當做小料放進茶水里熬煮的罌粟演變成最恐怖的興奮劑一樣,它們雖然讓人深惡痛絕,但起初只是游戲開發(fā)者為了方便跳關和調試游戲設置的代碼,沒有人意識到“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直到專業(yè)作弊工具的出現(xiàn)。
抵制和反對不能關閉魔盒,在強勢的打擊和玩家的詛咒下,作弊行為依舊揮之不去,幾乎每個游戲都逃不出作弊者的魔爪。悲觀點來看,或許我們意識到魔盒存在時,它已經被打開,再多的預防措施也無法阻止它的蔓延,除了堅持做一名綠色玩家,我們別無選擇。
但是,從另外的角度看,就像外掛有時也會被開發(fā)者利用和參考,最終做成方便玩家的內掛一樣,世界上一切的技術手段,如果是可控的,那么也當然可以給人類帶來好處。從這樣的角度來看,外掛還是內掛,科學還是邪惡,并不是輿論上看到的那樣非黑即白,和外掛的爭議一樣,對人類基因的編輯究竟應該徹底禁止,還是允許用來治療疾病,抑或是為它設定其他什么限制進行利用,恐怕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的。世界上的很多事,就是要在混沌中、在爭議里,慢慢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