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帶著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團隊準備在手游領域成就一番事業(yè)時,你遇到了讓你有受騙感覺的合作伙伴,但是合作項目已經進入軌道,你該怎么辦?成都育碧一則嚴肅的官方聲明的背后,發(fā)生了怎樣的故事?
一? 兩份奇怪的聲明書
9月24日到25日,全球移動游戲開發(fā)者大會(GMGDC) 2014正式在成都召開。這是手游行業(yè)的盛會,整個行業(yè)的上下游都期望在這個會議上進行交流并獲取資源。
今年大會的主題是“助力成功”,助力于誰的成功呢?說白了,是助力于推動移動游戲開發(fā)者與國內外渠道之間的合作成功,是促進移動游戲業(yè)務的投資的成功。建立團隊、尋找投資、完成產品項目,盈利、走向炫目的成功之路——這幾乎是手游行業(yè)近3年來的永恒主題。
然而,在這樣的喧囂和熱鬧的主題下,也有一些不那么美好的故事發(fā)生。
在開發(fā)者大會的會場中來回穿梭、互換名片的人們,可能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在幾周前,成都育碧發(fā)出了一個官方聲明。9月1日下午,成都育碧電腦有限公司發(fā)出一封400多字的官方聲明,這一官方聲明中的主要內容是:澄清一個叫“張文某”的人在育碧成都分公司的履歷,以及澄清此人“從來沒有擔任過育碧成都的美術總監(jiān)”,并且此人“已于2010年5月14日離職”,“若發(fā)生因張文某的行為造成第三方任何損失的,育碧成都依法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p>
為一個僅僅在育碧工作了2年多一點(2008年3月24日到2010年5月14日)、最高職務僅到初級模型美術師的人而發(fā)一篇鄭重其事的聲明,這在育碧中國的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一個什么樣的人,能讓育碧肯為他撰寫具有法律效力的聲明,并且這個聲明還經過了法國總部的核準后才發(fā)布的呢?這個張文某又是誰呢?
10天后,一個名為“成都鴻尚科技有限公司”的企業(yè)發(fā)布的聲明,似乎讓記者找到了答案。
在鴻尚科技的聲明中稱,該公司最近“接收到大量負面信息”,原因主要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惡意將我司投資人張**先生和育碧公司關聯(lián)起來進行炒作攻擊”,并且鄭重聲明:“我司投資人張**先生和育碧公司無任何關聯(lián)”??绰暶鞯慕榻B,這家成都鴻尚科技有限公司是有國際化項目制作背景的公司,旗下有多個手游品牌。
在成都的企業(yè)信息查詢系統(tǒng)中,記者查到了這家名為“成都鴻尚科技有限公司”的企業(yè),我們看到在這家注冊資金為10萬元人民幣的企業(yè)中,清楚地寫著法定代表人為“張文軍”。顯然,這位張文軍就是育碧聲明中的張文某以及鴻尚科技聲明中的“投資人張**”。
但是在成都鴻尚科技的聲明中,多處用語不合法律規(guī)范,短短數百字中漏洞百出。
第一,以張文軍的身份,聲明中“投資人”不是一個準確的稱謂,應稱為“股東”或者“法定代表人”。
第二,“接收到”“負面信息”“別有用心”“炒作攻擊”等均非具有法律效力的專業(yè)詞匯。什么叫“負面信息”?到底是侮辱?還是誹謗?
第三,鴻尚科技的聲明缺乏訴訟主體。從法理上講,在張文軍遭到誹謗或者暴力或其他形式的公然侮辱,鴻尚科技也連帶遭到同樣的誹謗或侮辱的情況下,并且張文軍授權鴻尚科技,委托其一同對造謠者或者誹謗者發(fā)布聲明,這個聲明書才具備法律效力。
第四,結合育碧的聲明來看,事件的邏輯不合常理——張文軍首先被育碧的聲明中撇清其未擔任過美術總監(jiān),而其“擔任過美術總監(jiān)”的事實是不是就是鴻尚科技所謂的“被人惡意關聯(lián)炒作”?是什么人“惡意炒作”?又為什么要通過抬高張文軍的職業(yè)身份的方式來“炒作攻擊”他呢?
由此可見,鴻尚科技的聲明不僅用語粗糙,并且顯然是缺乏法律常識。這反而讓記者產生了了解這一事件背后真相的動機。
記者通過調查和采訪,逐漸了解到育碧聲明事件的背后梗概。
促成育碧聲明發(fā)布的,是有張文軍之前的合作伙伴或業(yè)務上有往來的企業(yè)負責人。這些人當中的代表8月4日前往育碧成都做的法律方面的取證,隨后育碧將具體的情況上報法國總部,經過總部審核后授權于9月1日正式發(fā)布了這一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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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聲明背后引出的恩怨故事
推動和促成育碧聲明的人之一的游戲業(yè)人士君君告訴記者,他自己于2009年進入了游戲行業(yè),在2012年,他在同自己過去的同事楊里的交往中,結識了張文軍。楊里2010年成立了一家名為炎上科技的游戲外包公司,據楊稱,張文軍是炎上科技的合伙人。君君說,最初對張文軍印象不錯,張自稱是臺灣人,信佛,還說自己做慈善,每次為慈善機構捐款達數十萬元。他自稱曾任育碧美術總監(jiān),是《刺客信條》、《波斯王子》、《英雄無敵》的主力制作人,參與領導了《刺客信條》1代的開場劇情動畫,為挽回育碧股票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他還曾畫過《忍者神龜》的動畫片,稱自己在湖南有上百名員工的動畫公司,并且在北京也有影視公司,張紀中的《西游記》里的特效就是自己公司做的,并說自己做了若干《劍靈》的模型……雖然感覺張文軍的此類說法顯得非常浮夸,但游戲圈的人還是相對單純的,既然此人也是朋友的朋友,君君也就相信了他。
但是在后來的工作交往與合作中,通過幾件事,君君漸漸對張文軍的人品產生了質疑。
■ 事件1:一款半路夭折的“千萬元代理費”的游戲《圣圖騰·守護者之路》
2012年底,君君以股東身份加入了一家名為夢拓科技的手游公司,開始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因為夢拓科技的負責人楊豐盛本身是技術出身,所以在創(chuàng)業(yè)之初,需要美術方面的人才以及好的手游項目。這時,張文軍提到他自己在國外運營著一款每月流水超過100萬美元的塔防頁游正好需要開發(fā)手游版本,并且他自己也有一個“50多人的美術團隊”。所以,在君君的牽線下,夢拓和炎上開始了合作,合作的項目起名為《圣圖騰·守護者之路》。
合作的分工是這樣的,炎上科技的楊里擔任這款游戲的制作人、策劃和美術總監(jiān),張文軍負責對外融資和運營統(tǒng)籌,而楊豐盛的夢拓科技投入了6名成員負責程序和技術開發(fā)。2013年下半年,張文軍又以“在外推廣宣傳代理出產品后可給予項目分成”的條件引來吊絲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龔天筋一同參與運營和外圍的媒體宣傳、融資等事宜。龔天筋和張文軍一起策劃出了所謂“塔防2.0”的概念。
在游戲開發(fā)的過程中,楊里不斷修改策劃方案,到合作終止美術也僅完成了30%,體現出缺乏手游開發(fā)的經驗,而張文軍提到的月流水超百萬美元的頁游版本也無法拿出來做參考,漸漸讓合作者意識到,這個頁游版本可能根本不存在。而且在這一過程中,張文軍還不斷游說楊豐盛,希望夢拓科技和炎上科技、吊絲科技共同納入鴻尚科技的集團體系,并且和龔天筋一起用這個概念(即鴻尚科技包括研發(fā)、發(fā)行、媒體、支付的部分)在外以各種不實說辭游說代理商,號稱要以1000萬元人民幣的身價將這款游戲代理出去。與此同時張文軍等人接觸到很多投資機構,于是對外宣稱要拿A輪融資,他為鴻尚科技公司估值一億。
君君和楊豐盛等人認為,正是張文軍和楊里的一些錯誤的做法,最終使這款游戲走向了不歸路,2014年3月夢拓科技終止了和張文軍、楊里等人的合作。
在對楊豐盛的采訪中,他告訴觸樂網記者,張文軍最大的問題在于,“之前的各種對話和吹噓完全是在欺騙,欺騙合作伙伴,欺騙朋友感情?!痹诤献髦?,他正是因為看到炎上科技的美術水平“確實在當時看來還行”,所以才開始了合作。但在開發(fā)過程中,夢拓科技的技術人員發(fā)現“美術資源甚至有部分資源是網上下載的,當時隱約還能看到一些水印圖案,但是楊里的解釋說,我們開發(fā)先用這些圖做這,后期會替換美術的?!钡沁@些美術資源最終也沒有替換,“其實我們當時也很擔心會遇到版權的問題;好在最后沒有面市進行商業(yè)活動;當然了,因為美術資源都是炎上科技負責,我們也無權干涉。”
對于投資者不認可這個游戲的原因,楊豐盛的個人分析是:“其一,我覺得最后的游戲版本已經被修改得面目全非,完全沒有任何可玩性了;更別說付費轉化率了;其二,聽張文軍的說法是,他們給出的價格太低了,有更多的投資者在排著隊想代理這款游戲,他們要提高代理價格;但是實際上這些我都不太相信了,我也找過做代理和運營的朋友,私下看過這游戲,他們評估的價格連張文軍說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還根本就不愿意代理?!?/p>
君君則對此說道,“作為一個塔防游戲,美術開發(fā)了一年只有10個關卡,基本沒法延伸擴展,做為一個游戲連Demo都算不上,開發(fā)人員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么游戲性和賣點?!币虼?,游戲的失敗也就是可以想見的了。
但楊豐盛并沒有考慮對張文軍和楊里等人的欺騙行為走法律途徑?!爱吘怪皇且淮问〉暮献?,也不想把精力放在這上面,只想繼續(xù)做出好產品來,給團隊的兄弟一個交代。任何代理商不會要一個沒有任何吸費能力的游戲;所以也從來沒有如果能拿到1000萬投資的思考了;唯一想到的便是,大家將這個游戲做完,能盡量收回一些成本就收回一些而已,因為他們不聽勸的修改,已經導致我們開發(fā)人員很反感了,所以就算能夠拿到1000萬,那也是投資宏尚集團的,我們夢拓科技依舊是獨立的夢拓科技,我們與炎上的合作也僅僅是這個項目而已。要說不可原諒便是,他不應該因為我和君君的關系來欺騙我們。”
但楊豐盛之所以愿意站出來指出張文軍等人的問題,正是因為“看到我不站出來說明情況,也影響到其他人與張文軍等人合作的再次失敗。所以我也只希望澄清事實,讓大家能夠看明白,不想在影響更多的圈內人。”
■ 事件2:成為泡影的《奇幻捕魚》
在加入夢拓科技半年后,君君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夢拓科技,參與到鴻尚科技的事務中,也因為前前后后的另外一些事件,也對張文軍等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在2012年底,一次閑聊中張文軍對君君說到他手里有些“曾給索尼娛樂制作”的“魚”的模型等美術資源,還有一份別人的策劃。而君君當時認識的正在創(chuàng)業(yè)的好友龔某某、黨某某等人正好開發(fā)過這種項目,有不錯的技術積累。張文軍聲稱自己手中的資源足以保證此產品成功。因為雙方開發(fā)成本不大,又有所謂的資源做底,而龔某某、黨某某創(chuàng)業(yè)一年也沒有很好的美術人手,也想找機會做出一款像樣的游戲,所以也決定和君君一起開發(fā)這款捕魚游戲的項目。
合作中由君君擔任美術,黨某某,龔某某做技術?!绊椖块_發(fā)全程張文軍等人沒有做什么工作,只提供了一些魚的模型資源。”君君說道,“之前的一份策劃文案因為是張文軍不知道從哪搞的,不完整且不適合當前游戲,游戲的系統(tǒng)由我和黨某某,龔某某一起重新設計。楊里、張文軍、龔天筋等人說產品用他們所謂的量正式宣推之前需要調試產品,優(yōu)化數據。我方依據他們要求開始調試,楊里開始改美術,從美術從業(yè)人員的眼光看改后沒有任何提高反而失色不少。楊里又化身數值策劃提供一套低幼可笑的數值,并要求技術陪他一次次修改,技術拒絕業(yè)余的折騰?!?/p>
在游戲開發(fā)接近尾聲的時候,“張文軍等人以技術有重大技術問題為由拒絕兌現他們所謂的宣推資源,他們咬定安裝包被人破解,有人刷分,是BUG,此問題不解決不進行推廣。我方解釋即便是大廠做的游戲也會被破解被拔門神器等工具刷分,一個創(chuàng)業(yè)小團隊有何技術實力做大廠也做不到的事,此種情況的解決辦法就是看到不正常的號就封號。他們不認可此種解釋。產品沒有宣推,數據和贏利也不會好,他們看此游戲贏利希望不大,對此一直處于觀望態(tài)度?!?/p>
君君說,在產品完成后,張文軍等人開始“到處賣產品,對于多次信誓旦旦的某某要代理的大話,沒有一次兌現,輕浮,浮夸的做事風格我方一直在隱忍。服務器到期的時候,我方要求要進行下去就負擔下一千多元的服務器費用,沒服務器說的那些修改也沒法進行。張文軍等人說服務器到期就不用服務器就本地修改,一毛不拔的做事態(tài)度徹底激怒我方制作人員?!?/p>
最終雙方的合作在2014年4月徹底終止。游戲也從App Store徹底下架了。
■ 事件3:少了2萬元的“打飛機”項目
如果說《奇幻捕魚》項目還只是體現出君君對張文軍等人工作態(tài)度和為人處世方法的反感,那么在接一個外包手游項目時,他抓住了張文軍人品問題的真實證據。
2013年9月,鴻尚科技接到一個上海游戲公司的外包項目:為一款單機飛行射擊游戲做一些美術工作。當時君君對于張文軍等人還保持著人格層面上的信任。出于把鴻尚科技的客戶做起來的想法,君君接下了這個項目的制作工作。因為根據君君的說法,鴻尚科技實際是一個沒有員工和固定辦公場地的空殼公司,所以君君和楊豐盛一同在各自家里利用業(yè)余時間完成這個外包項目,而張文軍自己主動接管了商務對接的事情,叫君君等人不要過問。張向外包提供方索要了4.5萬元的項目費用,但是對君君和楊豐盛說這個項目收入只有2.5萬元。此外張還向外包提供方叮囑不要向君君透露實際價格。但君君等人事后還是知道了真相,并且持有相關的證據。
對于兩人的工作能力,夏龍奇回答記者說“我進公司以后沒見過張文軍和楊里做事情,不過他們經常會拿出以前做的東西要求我們做參考。如果是他們做的的話,技術應該是不錯的。”
夏龍奇等人進入炎上科技后,入職頭一個月收入1300元,后面最多一個月拿到過2500元,之后就再也沒有超過2000元,雙方并沒有簽訂勞動合同,更何況國家規(guī)定的五險一金。至于緣何整整兩年來,一直都只給這么低的薪酬,張文軍等人給出的解釋是,夏龍奇等人的技術還不到位,尚不能快速完成項目。
就是這樣低的薪酬,自2013年8月起,炎上科技也支付不出了。自2013年8月一直到2014年4月夏龍奇等人離職,炎上科技只支付過1000元的生活補助費以及過年費500元。
就在2014年4月,夏龍奇離職前的3天,他們被炎上科技安排到一家名為垂直科技的手游創(chuàng)業(yè)公司中,協(xié)助其制作3D美術。楊里還吩咐夏龍奇等人,要和垂直科技的員工說,他們在炎上科技的的每月薪酬在5000~6000元人民幣之間。3天后,夏龍奇和他的3D美術團隊一起離職。到了這時,張文軍還對垂直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張哲說,這個團隊被臨時調回炎上科技做美國硅谷一家公司的外包游戲項目,非常忙。但他不知道的是,張哲和夏龍奇他們私下是有往來的。
夏龍奇等幾個人離職后,炎上科技和他們簽署了一份“補助協(xié)議”,聲稱要在2014年8月31日前,分期支付給他們7300元的“補助”。但是到截稿時止,夏龍奇等人只收到這筆所謂的“補助”中的2000元,這還是在2014年年初夏龍奇等4位離職人員自行完成的外包項目收回來的資金。
作為和張文軍等人有過短暫接觸的垂直科技創(chuàng)始人張哲,他對張文軍等人的習慣性的欺騙也有一些認識。張文軍除了吹噓自己的身價和背景外,還將自己的“鴻尚集團軍”和已經胎死腹中的《圣圖騰·守護者之路》作為一個成功的、已經以1000萬元人民幣代理出去的項目作為說服張哲合作的籌碼,希望與張哲合作開發(fā)一個所謂“塔防3.0”的手游項目。由于垂直科技是張哲2014年初成立的一個創(chuàng)業(yè)開發(fā)企業(yè),所以龔天筋還大方地提出要提供成都創(chuàng)業(yè)場的一個辦公地點給垂直科技使用。但事實上,這個辦公地點根本與龔天筋等人無關,而是另一個手游開發(fā)創(chuàng)業(yè)者羅興明暫時閑置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在張文軍和龔天筋面對投資人時,垂直科技也成了他們口中的鴻尚集團下的一個開發(fā)團隊。
由于合作之初,張哲就對張文軍等人不很信任,又因為他們在夏龍奇離職的事情上說謊,所以,張哲的團隊僅僅與炎上科技合作了不到2個月的時間,就及時終止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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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為什么會是他們?
就在9月舉辦的全球移動游戲開發(fā)者大會上,張文軍、楊里和龔天筋同樣也出現在了會場,與來自全國的手游行業(yè)同仁交流,這成為了“凈化行業(yè)環(huán)境”群中眾人的笑談。
在這篇有關成都CP開發(fā)商之間發(fā)生的一些故事的報道中,記者能接觸到的受訪者,均為對張文軍、楊里和龔天筋持否定態(tài)度的人。作為一篇涉及到糾紛和矛盾的報道,僅僅聽一方的聲音,顯然是不夠的,記者于9月22日和23日,分別給張文軍等三人發(fā)去了相關的采訪提綱,這個提綱中,針對本文上述的一些觀點和事件,分別對三人提出了共計39組相關的問題。而張文軍和楊里,始終沒有就這些問題做出回復,這恐怕也造成了這篇文章的永久的遺憾。
只有龔天筋在23日下午通過QQ和記者進行了溝通,但他的回復只有一句:“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及了,還希望貴媒體能夠多多理解和支持,所有的東西都在媒體上面可以找到?!痹诨Q電子名片后也再未對記者的提問做出回應。
唯一能找到對君君等人說法進行反駁的,只有龔天筋的吊絲科技的公共微信賬號“i路演”和“游戲薯片”在9月2日、4日和10日針對育碧聲明和媒體相關報道所做出的回應文章。在這些文章中,語焉不詳,也沒有能拿出非常有力的證據來支持自己的想法,從媒體專業(yè)的角度來看,文筆也十分不足。
唯一夠得上反駁的是“游戲薯片”關于君君和張哲的一些看法。游戲薯片引用炎上科技“張文某”的說法,在開發(fā)《奇幻捕魚》的工作中,君君和黨某某等人不愿以炎上科技的賬號上線App Store,因為君君等人認為產品的著作權是屬于他們的。同時也引用“龔文某”的話說,君君用產品要挾“龔文某”盡快進行相應的市場推廣,但上線的iOS賬號、收款賬號卻必須是君君團隊的。 此外對張哲的反駁和批評是基于兩點原因:1.在微信朋友圈屏蔽自己的投資人。2.拿合作項目去做融資操作。
不過按照君君的說法,《奇幻捕魚》的合作只有形式約定,沒有實質的合作。他們作為甲方無償開發(fā),鴻尚作為乙方有權提修改提要求,并且可以接手運營,運營推廣就是乙方合作的部分。而游戲開發(fā)完成后張文軍用鴻尚科技去申請著作權,被甲方叫停,甲方提出自己也有著作權,鴻尚作為乙方要去申請可以,但要買斷甲方的著作權部分——這也是“游戲薯片”文中所謂的“要挾”一說。
而作為他們的反方,君君等人所提出的疑問卻咄咄逼人,例如他們質問張文軍,為什么2008年6月才從四川音樂學院畢業(yè)應聘為成都育碧美術實習生,到了2010年辭職后就成為了投資人并說自己有12年的從業(yè)經驗?為什么說自己曾幫助過陳默創(chuàng)業(yè)、,幫助過小島秀夫和稻船敬二、和宮崎駿私交很好、宋祖英和張震是其父的關門弟子?甚至還有這樣的質問:為什么說自己開80萬的車、請有專職司機,但是自己常年騎二手自行車和電瓶車?
此外,這些人對龔天筋和楊里也有很多質疑。比如他們質疑畢業(yè)于成都某職業(yè)培訓學校的楊里,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說的是富二代?比如對于出生于1989年、2012年剛剛畢業(yè)、2013年初才參加工作的龔天筋,為什么說自己有6年電商工作經驗和3年營銷經驗?
記者也曾試圖采訪過第三方,如龔天筋曾任職過的成都十分咖啡館的負責人馬林。馬林并不愿過多評論龔天筋,只是善意地說:“這個小伙子……可能是工作經驗還不足的緣故吧?!钡浾邚钠渌那绤s了解到,對于考慮到他還年輕而至今善待其名聲的馬林,龔天筋所做的,卻是在成都咖啡館任職不久,就開始利用公司的資源做自己的事情,并且在每個季度咖啡館做活動的過程里推廣他個人的品牌和資源。
而對于有關這三個人的一切的質疑和說法,他們所能回復的,也只有鴻尚科技那一紙沒有法律效力的聲明中的“惡意”的“炒作攻擊”和“大量負面信息”了。
為什么這樣年輕的人能夠在成都的CP圈中引發(fā)這樣的波動,為什么2012年就有人質疑炎上科技負責人的品格,但是他們依然至今還活躍在成都的手游行業(yè)中?這或許可以歸結為CP的從業(yè)者關注技術、相對比較單純的特點,但我們也不能忘記,逐利者是不會在一個沒有利益的土壤上活躍的——想想那些數不清的線上線下活動、路演、沙龍、聚會;想想那些在微信微博里鋪天蓋地的“打動投資人的10種方法”和“10招教你如何開發(fā)一款S級手游”;想想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ARPU、DAU、MAU;想想那些一夜爆紅開服都趕不上用戶增長的成功神話……發(fā)生在成都的這些事情,或許也不過是手游行業(yè)過熱發(fā)展這一時代大劇中的小小的荒誕一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