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26日，Jonathan Blow打磨七年的“寶劍”《見證者》將要出鞘。7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卻沒改變他對游戲執(zhí)著與熱愛。
2016年1月26日，《時空幻境》（Braid）作者Jonathan Blow耗時7年打造的新游戲《見證者》（The Witness）將如期與大家見面。自2009年初次曝光以來，游戲幾經(jīng)跳票，各種困難接連不斷，在正式玩到游戲的之前，我已經(jīng)習慣性的擔心游戲會再次跳票。游戲?qū)⑹紫鹊顷慞C及PS4平臺，iPad版隨后登場，但具體上架日期暫未明確。
本文原載于Gamasutra，原標題為Q&A: Jonathan Blow on The Witness and the state of indie games，是Lexi Pandell對《見證者》作者Jonathan Blow的專訪。兩人深入探討了游戲?qū)Α稌r空幻境》的傳承與改編、游戲意圖傳達的精神主題以及Blow對獨立游戲現(xiàn)狀看法等方面的內(nèi)容。
在游戲發(fā)布前夕，我們編譯了專訪全文，以饗讀者。
當 Jonathan Blow 發(fā)布《時空幻境》后，游戲帶來了巨量的經(jīng)濟收入，幫助他實現(xiàn)自己獨立手游的開發(fā)計劃。Blow耗費了七年時間，投入數(shù)百萬的美元，開發(fā)出《見證者》，“我花光了所有《時空幻境》賺來的錢，”他說道，“一點兒不剩，全都花完了?！?/p>
《見證者》即將于1月26日上線。游戲發(fā)生在開放世界的島嶼上，充斥復雜的迷宮和各種各樣奇怪的謎題。簡單的兩句描述難以勾勒游戲的野心。Blow說道， “《見證者》教會你了解并看清世界，游戲與人類息息相關，重在探討生存的意義?！?/p>
Blow摒棄了許多解謎游戲的標準框架。游戲內(nèi)沒有明顯的指示——玩家必須自力更生；沒有隨意隱藏的鑰匙——你要重新思考如何打開阻礙你前進的門。“所有促使你前進的動力是正確的想法，”他說道，“隨著游戲深入，你就越了解這個游戲的意義?！?/p>
《見證者》顯然更加宏大，更像一個成熟的設計師的作品，它借助了《時空幻境》的一些想法，并進行了更為深刻的探索。《時空幻境》設置了相當多的謎題，每一個又各具特點，《見證者》也是這樣，但它有很多的謎題來自交流和聯(lián)系。
游戲擁有一個突出的主題元素——“我們生而為人，需要思考存在的意義”——我們應該做什么？我們應該如何看待這個世界？我們?nèi)绾我砸粋€精確的方式看待世界？或是一種想象的方式又會怎樣？玩家在游戲的體驗將最大程度的反映這一主題。
游戲開始時，玩家不會收到任何提示。你將單獨面對問題，采取行動解決困難。而且你不僅僅是解決問題，還要考慮這樣做會發(fā)生什么。游戲的目的是讓玩家“頓悟”，“頓悟”可大也可小，玩家總會在游戲時明白些什么。
有些游戲設計師喜歡“恍然大悟”的時刻：謎題使玩家卡關，他們自己解決問題，進而感覺自己很聰明。我并不認同這種做法。
《見證者》的一些想法是，謎題不是隨意的，不要為了為難玩家而設計謎題，每一個謎題背后都存在真實的想法。當你解決一個謎題時，你將清楚地看到一些發(fā)生在現(xiàn)實、空間、時間，或類似的事物間的聯(lián)系。你將更加明白謎題與現(xiàn)實世界的關系。這不是一個隨便的“恍然大悟”讓玩家覺得自己聰明：我們希望玩家真正弄明白這件事，進而他們感到很有成就感。我不是讓你感到自己聰明，而是鍛煉你自己智力。
有，游戲有一個明確的故事。在開發(fā)的早期，當時的想法是采用非常明確和簡單的敘事，搭配旁白提示，將故事通過旁白表現(xiàn)出來。這和目前很多游戲的做法一樣。
然而嘗試的越多，我越不想用這種方法?！爱斚掳l(fā)生了什么”是故事的微妙之處，隨著探索的深入，你將獲得更多的線索發(fā)現(xiàn)游戲的新進展，真正玩明白游戲的人將看到得到最真實的體驗。通過自己的探索，是發(fā)現(xiàn)游戲故事的好機會。
從資金支持上來說，當然是這樣。如果不是《時空幻境》帶來的收入，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已經(jīng)把它的收入全花光了，所以...希望有人愿意買這款新游戲吧。
從創(chuàng)新的角度來看，《見證者》的想法是《時空幻境》的傳承。我剛才說過，每個謎題背后都是有思想的，而且涉及到不同的方面。我不想把想法藏在云端，在每一關設置隱藏的謎題，我不想轉(zhuǎn)移玩家的注意力，耗費在尋找隱藏的機關與謎題上。當你把事物都擺在臺面，不去隱藏的時候，他們才是最強大和完美的。
做游戲之初，我認為它是冒險游戲的后代，就像《Myst》或其他電視游戲一樣，但這些游戲有很多問題。作為游戲設計師，我思考如何“取得精華、去其糟粕”，吸納他們優(yōu)秀的部分，同時避免相同的錯誤。
游戲漸漸變得不像一個冒險游戲了，我在尋找讓游戲變更好的方法。例如，在各種冒險游戲中你會遇到一件事，你無法通過一扇上鎖的門，通常你完成一些挑戰(zhàn)獲得鑰匙，才能順利通過。這是一個不錯的結(jié)構(gòu)：你需要通關秘鑰，轉(zhuǎn)而去尋找、獲得、然后通過大門，實質(zhì)是一個“目標激勵”系統(tǒng)。這些游戲非常線性、傳統(tǒng)，它只是一系列線性事件：為什么一定要找鑰匙穿過大門，為什么開發(fā)者要強迫讓我做這個？我希望游戲可以指明方向，而不是設立目標，讓我必須這么做?；蛟S我不清楚是不是需要一把鑰匙通過大門，但我是在游戲的提示下去做這件事。
《見證者》的游戲中，這些問題都有實現(xiàn)。還是通過門的例子來說明，在游戲中你想通過一扇門，因為門后有一片吸引你領域去探索。為了開門，有一個很有難度的謎題擺在你面前，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許是一些需要識別的形狀，顏色的密碼組合，或是存在周圍環(huán)境中很易發(fā)現(xiàn)的難題。你知道去尋找什么，尋找這些特殊形狀或者其他與謎題相關的事物，你可能要去游戲世界的另一端，學習技能解開問題，這都是在你大腦驅(qū)使下做出的行為，這讓解謎變得更真實。所有驅(qū)使你打開大門的是正確的思考，而不是游戲告訴你的一把鑰匙或者一件通關物品。
游戲世界里有很多秘密，比如打開一扇門便是另一個世界。我們把他做到了一定的高度，與同類游戲相比很不一樣。我不能透露更多的細節(jié)，但是在游戲中有很多事物是彼此建立，相互聯(lián)系的。我們開發(fā)了7年時間，已經(jīng)把游戲打造的非常不錯。
我不是一個對視覺敏感的人。當我閉上眼睛思考事物的時候，腦海中沒有圖像，只有一些想法。因此在開始設計游戲的時候，我們也僅僅是各種想法。如何把它們通過畫面表達出來，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也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好的方法。
開始幾年，我們把基礎的工作準備好。當你有可以四處走走，基礎牢固的游戲框架時，游戲開發(fā)就被提上議程。開始時團隊認真的嘗試各種視覺效果，我腦海中有一些與《時空幻境》類似的高水平美術(shù)概念。而后，我開始思考深層次的想法：游戲世界應該是流動的，讓玩家感到不確定性和移動性，還要明亮且樂觀——尤其在游戲開始時——隨著游戲深入過渡到稍微昏暗的風格。就成品來看，游戲世界很理想化：顏色非常簡單卻飽和度很高，還有高對比度的形狀，沒有多余的視覺元素干擾，如果你仔細觀察背景下的一棵樹，干凈、清晰，背景也是如此。
很多游戲表面看起來不錯，但是游戲內(nèi)垃圾隨處可見，尤其是射擊游戲，一片狼藉。我們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見證者》的場景必須是干凈、整潔，一些本應古老和飽經(jīng)風霜的物品，我們也要保持它的精致。這是一個有趣的挑戰(zhàn)。
《時空幻境》上線時正是獨立游戲開發(fā)者的黃金時代，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即使你做出一個不錯的游戲，玩的人可能也不夠多，因為市面上有太多相似的游戲了。我認為，如何讓人們感興趣是擺在開發(fā)者面前的最大的問題。
歲月真是一個神偷，我?guī)缀醪挥浀米觥兑娮C者》之前的生活。7年了，我一直在做這個游戲，雖然7年時間還不到我目前生命的20%，但卻是最瘋狂的一段時間。當你躊躇滿志對待一項工作時，生活便與之相結(jié)合，它也重塑了你的生命，我現(xiàn)在的樣子，至少由一部分是由《見證者》所決定的。
我不是一個被金錢驅(qū)動的人。我情愿把錢全部用光，再為了公司精打細算，我的目標不是腰纏萬貫，偏居海島一隅。做出好游戲，被玩家記住，是我更想達到的成就。
錢是個好東西。在一定程度上幫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是《時空幻境》的收入，我不能完成《見證者》。現(xiàn)在是時候得到回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