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游拯救家里蹲……或許吧?
上周末,可汗游戲大會在北京大紅門附近舉行。我雖把家里蹲技能點到了高級,但在面對這種和“游戲”沾邊的展會時,也時常忍不住想去湊湊熱鬧。結(jié)果也沒有讓我失望,在大會會場中常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人物,有斗篷加身的吸血鬼,也有目光陰郁的尋寶者,以“玩家”的名義,只要“好玩”,人們沒什么不敢干的。
可汗大會是桌游玩家的年度盛典。我并不是重度桌游玩家,大多時間也只是走走看看,偶爾坐下來試玩一些感興趣的游戲。今年,“謀殺之謎”(Murder Mystery)類游戲在展會中異軍突起,許多家參展廠商的游戲都與此有關(guān),雖然說這類游戲素來常有參展,但今年似乎格外多。
給不熟悉的朋友講解一下,“謀殺之謎”是實況角色扮演游戲(LARP)中的一個分支,參與者各自扮演一位虛擬角色,其中一位(或幾位)參與了一場謀殺案,其余玩家需要綜合證據(jù)和證詞,將隱藏在玩家之中的兇手指認出來。由于機制所限,證據(jù)通常以卡片的形式呈現(xiàn),證言則需要玩家結(jié)合自己拿到的劇本自由發(fā)揮。
我在現(xiàn)場玩到了這類游戲的進階版——玩家扮演偵探、警員團,主持人扮演相關(guān)NPC,像桌面跑團一樣,我們能對NPC做任何事,探索任何能想到的地點。在游戲中,酒店發(fā)生了一起謀殺案,我們扮演的偵探團提審了語焉不詳?shù)拇筇媒?jīng)理、瘋瘋癲癲的占卜神婆、天生啞巴的迷糊老人、精神崩潰的瘋子。這些角色都由主持人一人扮演,在他飾演“啞巴先生”10分鐘后,審訊雙方精疲力竭,彼此面面相覷,我試探性地詢問“啞巴先生”是否會寫字,主持人飛快地搶過我手中的筆,并留下了力透紙背的3個大字:“不早說!”
還有些廠商另辟蹊徑,完整版游戲耗時太長,他們把謎題單獨拆了出來,分發(fā)給玩家們進行限時解謎大賽。比賽限時30分鐘,隨機抽取6道題目。我抽到的內(nèi)容分別是凱撒密碼、柵欄密碼、摩斯密碼圖形解謎、數(shù)字謎題、鍵盤字母解謎和羅馬數(shù)字解謎,雖然拼盡全力,我最終還是超了時——計時器定格在30分鐘零12秒!我還是沒能拿到獎品。
有款名叫《捕獵計劃》的桌游我玩了挺久。在這款游戲中,每局共有5人參與,分別扮演同一個人的5種人格。人格中3好2壞,好人人格需要幫助這個人活下去,病毒人格則要千方百計地控制主角(在一定條件下)自殺——忘了說,游戲的背景是在末世時代,僵尸橫行,資源有限,生存十分艱難。由于5個人格控制的是同一具軀體,單個回合中,每位玩家只能執(zhí)行一次操作,例如,伸手搜索了垃圾堆,就不能撿取物品;撿到了看上去能加生命值的肉,但“吃東西”的操作卻只能交給下一位玩家。人格們一方面同心協(xié)力,另一方面又各自暗懷鬼胎,玩家們在末世中勾心斗角,玩起來相當有趣。
不過,比起游戲本身,設(shè)計師們令我更為印象深刻。《捕獵計劃》的設(shè)計師大約二十余歲,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運動褲,頭發(fā)梳得亂糟糟的。游戲本身規(guī)則挺復雜(沒錯,我之前講的是簡略版,真實玩法要復雜十倍!),他站在桌邊為每位愿意坐下來游玩的人不厭其煩地講解著,不時拿起手邊的骰子、紙牌演示。游戲還在打磨階段,有些規(guī)則他自己也沒想好,至少在我坐下游玩的一段時間內(nèi),親耳聽到他把規(guī)則中的細節(jié)改了兩次。
這里的每位桌游設(shè)計師似乎都是這樣:在談到“游戲”時,他們的眼睛里有星星般的光亮。